从复旦学子中毒 说化学毒物排查

 　　近日复旦大学一名研究生在2013年4月1日意外中毒，上海警方4月11日通报，在受害人寝室饮水机中检测到有毒物质。

笔者根据现有的信息认为，受害人极有可能是出现了急性肝坏死、肝功能衰竭及肝性脑病。4月16日，受害者黄洋因抢救无效，不幸逝世。

毒物导致急性肝损害

先回溯一下受害人黄洋饮用毒水的整个过程。受害人4月1日晨饮水觉出怪味，1小时后开始出现恶心、呕吐，中午出现寒战，体温升高至39.7℃，腹部隐隐作痛。遗憾的是，我们未能看到患者肝脏酶学和胆红素指标变化的描述。网友提到医院给予输血浆、凝血因子和人工肝治疗的救治措施分析，恐怕还是发生了急性肝损害。

发生中毒事件如何排查毒物

进入21世纪以来，化学品已经成为人类生活、生产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物质。据不完全统计，每天有20余种新的化学物质进入我们的生活环境。有60多万种化学品实现了成规模的商业生产，其中相当一部分具有各种不同的毒性效应。在各种意外中毒事件中，尤其是蓄意投毒行为，由于医疗机构毒物检测手段的匮乏，给病因学判定带来了极大的困难。

不同的化学物质其毒性效应不尽相同。就能够导致肝脏损害的化学物质而言，涉及卤代烃类，如网友曾提到的四氯化碳、药物类、金属和类金属、农药、有毒动植物等为数众多的类别。临床上曾经有过误服卤代烃-三氯甲烷、三氯丙烷导致急性肝坏死进而致人死亡的病例，与本起中毒事件受害者的临床转归极为相似。

但从该起中毒事件来看，在饮水中投入卤代烃类毒物的可能性很小，理由是该类物质属于脂溶性，不溶于水，在物理性状上能被人一眼看穿。同样的道理，四氯化碳的嫌疑也能排除掉。

有网友称犯罪嫌疑人所投毒物为四氧嘧啶，该物质通常用于制作动物的糖尿病研究模型，虽然具有水溶性，也具有一定的肝毒性，但是其主要的毒性效应还不属于典型的肝脏毒物。

尽快清除毒物是救治关键

最终警方确认，中毒物质为N-二甲基亚硝胺。N-二甲基亚硝胺同时具有脂溶性和水溶性的特征，能够通过消化道吸收进入人体，其急性毒性试验为高毒物质，经动物实验研究证实为典型的肝脏毒物。以此比对，能够解释患者中毒的临床表现。

在医学实践中，能够看到一种毒物因接触剂量、接触方式不同而导致不同的中毒表现特征；另一方面，不同的毒物也能导致极为相似的中毒临床表现。这是中毒医学病因学诊断的难点之一。

无论是何种毒物导致复旦大学研究生中毒身亡的悲剧，就临床救治手段而言，可以说现在还没有特效解毒剂可用。早期诊断、争取以洗胃的方式早期清除毒物，以合理的方式及早进行血液净化，是改善中毒者预后的关键救治环节。 

一旦致死剂量的毒物进入人体并显现毒性效应，基于剂量-效应关系的普遍规律，即使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，也回天乏术。